母亲的(母亲的月饼肖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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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母亲的月饼肖复兴)

去画室接女儿,等待时信手从书架上抽出两本书,一本是张德芬的《遇见未知的自己》,还有一本,作者和书都未曾听过——蔡崇达,《皮囊》。

先翻开的是《皮囊》,《皮囊》的第一篇文章是《皮囊》,第二篇是《母亲房子》。一篇写外婆的母亲,一篇写母亲。

然后我的今天变得无限悲伤。

《母亲的房子》让我看见一个不能单纯用一个形容词来描述的母亲。在父亲中风后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的爱情?在一家人受着贫穷煎熬时却把房子从一楼盖到四楼的执拗?为了养活一家人以八十多斤的体重勉力支撑加油站的艰辛?还是在明知道房子要被拆迁时却依然要将院子修建完全的偏执?

在我的生命里,我也有一个这样的母亲。在我的家乡,我的母亲也有一座母亲的房子。

我无法知道母亲和父亲之间是否有着蔡崇达父母之间那种爱情。这种爱情往往在外人看起来并不甜蜜,他们甚至终日吵架,尽其所能相互伤害,但是在其中一个人倒下时另一个人永远不会抛弃对方,相反陡然间变得强大无比,他们以前的冷眼与讥诮,拳脚与棍棒,都能够成为弥补后半生空白的记忆。因为,我并没有蔡崇达那样的幸运,他是在成年立足北京后失去的父亲,而我的父亲永远定格在我九岁那年的天空,天空那么灰暗,灰暗到模糊了我成年后几乎所有有关父亲的记忆。

我母亲一直有着和作者母亲一样的信念,就是一定要盖房子,不仅要盖,还要盖得比别人家的好。 丈夫永远记得我第一次带她回家走进我家院子里时的情景。三间漏雨的瓦房,院子里种满了绿油油的萝卜和白菜,土筑的低矮院墙,连阴雨让它显得更加颓然,几近倒塌。然而那时候我们兄妹三个在阳光晴好时依然满心欢喜地搬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那时候还有一只大黑猫,总卧在墙头眯着眼睛睡觉,偶尔过来用爪子翻翻我的书页,再慵懒地打几个滚继续睡去。我们偶尔也会笑着谈论这只猫很有用,好几次半夜醒来它都在我们枕头边吃老鼠。

可是那时候我们是不懂母亲的。母亲心里永远都有解决不完的问题,诸如麦子熟了要怎么在几天之内割完,割完了请谁来拉到场里,请谁来帮忙脱粒;玉米该施肥了,买肥料的钱从哪儿来;地该浇灌了,要半夜几点钟起来;三个孩子又该添新衣了,又该交学费了,可是猪还没长大,卖鸡蛋的钱还远远不够……然而这些比不上她心中的一个大大的愿望——我家的房子什么时候能盖起来?

像作者母亲的房子一样,我家的房子也经过了几次修建,每次都倾尽全力,每次住进去都会觉得生活非常有奔头。我们虽然深谙母亲的悲苦,但有她在前面遮风挡雨,却无法像母亲一样一件一件亲历琐碎日子中因为贫穷、弱小所带来的蚀骨的疼痛。那时候的母亲很强悍,我们在她的羽翼下一点一点长大,关于冷眼、关于同情、关于那些夜半的眼泪都让母亲和年龄稍长的大姐承受了。 所以至少在我看来,我们一家四口有一个可以栖息的地方,彼此拥抱相互取暖。这三间房子一直陪伴我们长大,大姐结婚、离家,我结婚、离家,弟弟大学毕业,在深圳开始工作。然后有一天,妈妈说,你们三个都对点钱,我要盖房子。

然而那时候大家都并不富有,甚至自顾不暇。我记得那时候我的月工资800多块,在一个叫西安的大城市里生活,姐姐的生活也非常拮据,在一个叫郑州的大城市里生活,弟弟刚上班,根本没什么积蓄。但是,我们从来都并不怀疑或者说违拗母亲的决定,于是三个人尽力掏了掏口袋加上母亲多年省吃俭用的积蓄,就那么开始盖房了。

打地基时村里好多人来看,都以为妈妈不过又是盖上三间房子而已,大不了是把原来的瓦房改成平房,但是他们看了地基之后都非常吃惊:哎呀,老李(妈妈的称呼)竟然要学城里人盖单元房呢!这是几间啊,一、二、三、四,是四室两厅吗? 那是2005年,农村刚刚出现向城里人学习房间布局,但也只是少数家境较殷实的家庭才盖得起。多年来我们孤儿寡母的形象让乡亲们印象深刻,母亲的这个大举措让村里人奔走相告,但是母亲站在自家的宅基地里指挥若定。也多得多年来母亲的坚韧、善良和对生活永不言败的精神,让四邻八乡的人愿意真心来帮忙,于是我们的新房子落成了。

母亲的(母亲的月饼肖复兴)

封顶的时候,母亲看看东西两边邻居家的房顶,执意要师傅多加一砖。我知道妈妈的心思,东西两边的新房早就盖好,而且是门庭高昂,我家原来低矮的房子挤在中间就像误入皇宫的乞丐,寒碜得有点不像话了。现在妈妈不仅要让房屋的高度与之比肩,更要让它显得鹤立鸡群。

妈妈特意让铁匠打了一副可以让汽车顺利通过的大铁门,选了“家和万事兴”的门匾装上,新房彻底落成了。我们像小时候一样高兴地搬了椅子坐在门口晒太阳,母亲也坐在旁边和我们聊天,这时候才突然想起小的时候我们在满院的萝卜白菜中晒太阳聊天的时候妈妈几乎没跟我们在一起过。

然而,我们的房子建起来了,但并不常有人住。我们姐弟三人回到自己工作和生活的城市里继续当前的日子,母亲辗转在郑州、西安、深圳三地之间看护了四个外孙,我们有时候会开玩笑说早知道就不费那么大的力气去盖房了,反正盖了也没人住。

但是我们都知道仅仅是玩笑而已,母亲盖的不是房子,盖的是骨气。

正如蔡崇达在文末说“我知道,即使那房子终究被拆了,即使我有一段时间里买不起北京的房子,但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有家可回”。

我们,妈妈、姐姐、弟弟还有我,当然还有我们身边最亲的人都知道,因为妈妈的房子,我们这一辈子,都有家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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