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意的谎言辩论会(生活需不需要善意的谎言辩论会)

图图资源公众号引导关注.jpg
以上资料,免费领取,领取地址:https://vip.f6sj.com
本文撰稿人/作者 : 三丰
版式:朵雨轩/达兮│校稿:梦马骑鲸|统筹:刘洪雨
善意的谎言辩论会(生活需不需要善意的谎言辩论会)


近日,饶、张二人针对新冠疫情防治的某些言论引发网友热议,各路自媒体也纷纷表明“立场”,甚至彼此论战。饶、张二人之言到底孰是孰非,还是媒体故意制造争端从而收割流量?我对此并无兴趣。

01

缘起:聚焦“科学

引起我注意的是《饶议科学公众号上打着饶教授旗号而大谈特谈“科学”的编辑,其言不免偏激,其态不免失仪,其高论“凡是支持该号文章的都是科学的,凡是不支持该号文章的都是不科学的”实在有失水准与格调。你说这是科学?这样跟人科普?

这个公众号是饶教授的。其编辑话里话外,也声称是代表饶教授的立场和观点的。因此,我个人是与编辑及其代表的饶教授进行观点的商榷和交流的,不评人物本身,禁绝人身攻击。不管何种思维、态度与行为才是科学的,逞权威、骂大街和扣帽子断然不是科学的!

02

前言:斗士教授

其实,在媒介圈子里,从不缺少“斗士”。但是,放的“炮”多了,公众总能发现这类人多是哗众取宠之流,逞己私欲之辈,更兼赚取流量之徒。

从人类认知与思考的规律来看,什么都说反而是什么都不懂,张嘴就来的往往是肤浅之见,动辄信誓旦旦极可能是自以为是。于是这些“大炮”慢慢都“哑火”了。饶教授是少有的、始终得到很多专业人士力挺的斗士,敢怒敢言的耿介之人,直到现在我也这么认为。

为什么他能有如此正面的影响呢?

第一,饶教授是学力精深的科学家。求学履历是真的,美国名校终身教职是真的,期刊发表文章是真的,回国任教最高学府是真的,执掌医科大学是真的……专业身份是他获得信任和支持的基础。

第二,饶教授是正直敢言的硬骨头。改革北大没停过,弃评院士没怕过,揭露黑幕没忍过,斗法大佬没怂过……饶教授刀刀见血,讳莫如深的他敢说,得罪同行的他敢做,一心传扬科学精神,一派凛凛清正之气。

第三,饶教授是以理服人的辩论者。即便满腔愤慨,依然讲究礼节,无论打假同行,还是回应质疑,摆事实,讲道理,条分缕析,清楚明白,从不破口大骂,极少意气用事。

“学界鲁迅”饶教授的斗争始于学界,但其“科学”理念的影响力早已超出学界。在人情繁复、乱象频仍的学术江湖,饶教授不仅是那些倍受摧残与打压却仍存一丝浩然之气的的学界失意者的希望之光,更是国人心中敢于直面黑暗与不堪的民族脊梁。学界需要饶教授,社会需要饶教授,我们需要饶教授!

正是如此感观与印象的存在,使得包括我在内的很多网友心生诧异:莫不是饶教授的公众号被盗了?编辑这样说话饶教授审核过吗?阴人、嘲讽,给人扣愚昧的帽子,骂人是说谎的骗子,摆出一副权威的架子,这难道是平日那个讲究科学之道、谦和有礼的饶教授吗?

如果是,那简直令人失望;如果不是,那也应该是“代言人”。

我想说的是,科学不是这样的,讲科学道理也不该是这样的!

03

界定:何谓科学?

科学,是饶教授的核心理念,是其斗争的最强武器,更是其孜孜以求的国人教化之目标。

以其精通的分子生物学为基为例为由,饶教授已经直接或间接地多次发表过关于学界以及国人科学精神的观点了。其心不可谓不诚,其理不能说不通,其论未必不确,其策未必不行。毕竟身历中与西,治学兼治校,见识广,体验多,思虑深。

然而,恰恰是这精熟的“科学”之念,很可能成为饶教授及其拥趸的“业障”,稍有不慎,便可“走火入魔”,越陷越深而不自知。

为什么说生物学或医学的“科学”也未必就是真正的或唯一的科学呢?

科学,是一个地道的人造词汇。从这个词语被人类创造出来那天起,其内涵在长期变化过程中变得很复杂,它的具体指向和说明范围要在具体的话语体系中才能得到相对确定的理解。

但无论如何,科学都不是简单的某个学科、某个领域的科学。换言之,用某个学科、某个领域的“科学”标准来评判一切存在,既是霸道的,也是徒劳的,更是不科学的。

第一,本体论意义来看,世界本是一个整体,这个普遍联系的有机体是立体而系统的。是我们人类,尤其是一些知识工作者出于学习和研究的需要,按照一定的原则将其分割了:自然的、社会的、人类的;物理的、化学的、生物的;经济的、管理的、文化的、文学的、历史的、哲学的,等等。

我们每个个体不可能完全地认识和掌控世界,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深耕,所得到的也仅仅是人为划分的领域内的部分认识,这部分是不可能完全用来去解释其他部分的,你会用显微镜观察小说么?

而且,即便是本领域的认知,也有可能是错误的,因为世界本是整体,我们所得到的仅仅是某个被割裂的片段而已,它本身在系统中的所表现出来的状态未必是这样的,甚至没有规律可循。这点,饶教授肯定是认同的。

按照复杂性知识的说法,现在我们的很多碎片化的知识很可能是错的。这也是现在大力发展跨学科研究的原因之一,因为学科边界处最容易发生知识革命,会颠覆我们以前的认知。

所以,病毒也好,人类也好,生物学也好,医学也好,社会学也好,本身是一个整体,生物学内部怎么说病毒自有其话术,但将这些所有的因子还原成整体后,那套生物学的话怎么在社会上说?论文里的话让医生和病人说吗?

整体有整体的运行逻辑和转换机制,科学家掌控不了病毒变异和数据变化的规律,什么都不说无所谓,但是当病毒走进公共政策领域、社会生活领域,它要变成公众怎么理解,怎么接受,怎么防治,怎么存在,怎么在放开中保持身心和谐。这同样是科学,这是生存与生活的科学。

好为人师并试图把所有人都变成学生,用训练学者的思维和方法来对待公众,是学术圈很多人的毛病。如果再打着“科学”的旗号,以科普济世者自居,那么必然会撞得头破血流。

第二,从认识论意义来看,我们能够认识到的世界只是我们能够认识到的,既不能完全地说世界本就如此,更不能说我们的认识完全正确,没有任何个体及群体可以掌握认识的霸权!

一定程度上来说,我们的认识是具有强烈的主体性的。针对同一对象,不同领域的人有不同的认识,也会有不同的表达话语。基于本体的复杂,任何人的认识都是有限的。

饶教授所能形成和表达的是他所认为的“科学”认识和“科学”话语,即鉴于全球研究结论不一、数据样本不同、病毒变异不定的“客观”事实,选择不说话,并且认为只要说了可控、值得期待的话就是有错的。

但是,这只是饶教授的或者研究者们的认识,这固然可以博得一个讲真话、尊重科学研究乃至客观真理的美名,但同时也使得认识的范围变得十分狭隘,而且于事无补。

当然,我是支持科研未必有用、未必直接解决实际问题的说法的,也没有人强求饶教授及其团队能够弄懂奥密克戎的变异机理甚至开发出来特效药。

我只说“认识”本身的问题。做实验、看图、看数据是研究者的任务,也是他们的专长,也是饶教授等人形成自己认识的基础。但是,关于病毒和疫情,只有这样的认识么?只有这种认识是所谓“科学”的么?不是的!

一方面,精通学术者固然可以俯视甚至鄙视我等“愚民”,但现在的公众并不是粗俗无知的文盲。我们也看数据,也看研究结论,很多高学历的甚至可以找来英文文献,我们大体能够知道感染率、二次及多次感染率、死亡率、后遗症或长新冠的症状及比例等等。

而且,我们不是僵死的,我们知道和消息闭塞或文化水平低的亲朋共享信息,解释叮嘱。我们形成了自己的认识,很难说没有科学依据吧?“科学”者们可以说我们不专业,但是低估了在生命保卫战中人们本能的求知欲和求生欲。

更不要说有专业基础的张等医务专家了,他们难道不看数据么?至于数据的变化,其中原因是复杂的。但是据很多当事人反映,方舱的无症状感染者的确很多,这是我们亲眼见到、亲身经历过的,否则也不会有酝酿了几个月的放开之举。

即便现在,多数人的症状也是可控的。我和我身边的人都经历了,我个人经历了几乎所有症状,饶教授本人也经历过了,是不是很多人能够自愈?张以及其他的专家们也说过会经历感染高峰,大部分能够自愈,这不是靠谱的吗?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网友哭天抢地甚至咒骂张?首先,我们之前被国家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连感染,哪怕是感冒或重感冒般的感染都无法接受。封控以及疫情初期形成的惧怕心理让很多感染者加重了对奥密克戎的仇视,以致在病痛中情绪化地将怒气转移到张等专家的身上。

其次,网络自媒体煽动情绪、带动节奏的原因。很多自媒体经营者利用奥密克戎感染的噱头炮制话题,并以此收割流量,诸多网友不明就里,结合自身及家人的遭遇而群起怒骂。

再者,奥密克戎的确对很多人造成了不同程度的伤害,骤增的感染者一时无法招架,以致怨声四起。朋友圈推波助澜,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是真,借机刷存在感,小题大做也是真。

另一方面,我们的认识是活生生的人的认识。很多阳过的人回归工作岗位,出去旅行散心,见一见许久未见的朋友、恋人,生活会重启,国家也不可能长期负担如此繁重的抗疫成本。我们要向前看!这不是生物学意义上的“科学”,这是人类身心一体、人类社会情感的学问,靠数据是“读”不通的。

我们的认识既尊重一般事实,也有着基于我们个体需要的理解。我们要活着,要学习和工作,要在人间烟火中体验喜怒哀乐。

抱怨也好,沉默也罢,痛几天接受了,朋友圈发过了,全家人扛过来了,所有人守望相助,苦中作乐。病毒是难以捉摸,但公众也很少粗心大意。这是不是事实?是不是客观存在?

公众的认识即便略显肤浅和愚昧,但是真实经历总不会是主观想象的吧?认识不是一串串数字和一篇篇研究报告而已,认识是基于客观事实的的主观理解。

公众知道感染前小心提防,感染后如何治疗,症状可以应对,身体能够恢复。在此过程中,我们会考虑学业、工作、社交、家庭、柴米油盐等等,这是我们的认识,我们生活的“科学”之道。

科学不是局限于研究者的认识世界里,应该在所有的地方存在,那些生物学的“科学”怎么能全部承担科普的责任呢?毕竟老百姓不是住在实验室里的。

什么是科学?科学是尊重人的,尊重人的生活的,科学的思维与认识绝不该只存在于实验室,而必须扎根于人们的生活世界。

当自己的“科学”认识无法解释一切和得不到回应的时候,不要觉得别人愚昧或尚未启蒙,而应该想一想自己是不是画地为牢了。

第三,从方法论意义来看,客观实证主义具有明显的缺陷,它不足以探求全部的真相,由此形成的结论及建议既不全面,也未必对症。

饶教授所倡导的“科学”,其遵循的主要是自然科学领域的实证主义方法论。这种方法论强调客观、量化、可重复、可推广等原则,既是现代自然科学的方法论,也大有全面宰制学术研究领域的态势。

不可否认,以实验研究为代表的实证方法对探索客观世界、推动科技发展具有重要价值和巨大贡献,用数据说话的效用也使得这类方法备受推崇和信赖,其所具有的科学性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优点所在也是“死穴”所在。实证主义视本体为机械的、认识为唯一的、方法为量化的,这在研究自然科学领域内的硬学科问题上适用性较强,对于人文社科领域问题的探索力则是很有限的。

世界是不可能被完全量化的,如果唯有量化才能被视为“科学”标准,那么对于世界的解释就会很不科学。饶教授可以用实验研究奥密克戎感染机制,也可以基于数据解释和表达病毒感染状况,但这种选择主要局限于实验室研究者的研究工作中。

显然,奥密克戎感染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实验研究的问题,政策制定者、新闻发言人、一线医务人员乃至我们全体公众都是这个问题的“研究者”。围绕奥密克戎,我们形成了一个社会场域,所有人的思考、解释与表达都要考虑复杂的人性、人情与人心因素。

公众情绪、社会保障、医患沟通,等等,我们该如何理解和表述奥密克戎,如何有效、有利、有理地传达信息,总不能所有人盯着全世界“动机不纯”的实验室利用彼此不同的有限样本做出来的各种不置可否的数据吧?

我们要把人当人看,有血有肉有生活的众生,他们有心理,有灵魂,有情感,不是机械的研究对象,不是量化的数据集合,这就是科学的观念,科学的方法,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理解人,才能真正地解释人,揭示人与奥密克戎相处相抗的过程。

饶的“科学”可以在客观世界里横行无忌,但在“人”的问题面前有可能一败涂地。什么是真?数据是真的,人心也是真的;什么是假?说话太主观是假的,只读论文也是假的。

所以,科学从来不是一家一处的“特权”和“特产”,科学在宇宙、世界、人类社会中,在人们更全面理性的思考和更和谐安宁的生活中。

“科学”这个词,19世纪洪堡时代进入大学时不是这样的,“科学达致修养”是说使人全面发展即为科学;20世纪五四运动先驱宣扬时不是这样的,“赛先生”以民智开启为科学准则。

从这个意义上讲,一切修身给养无不是科学之范畴。不仅自然科学的,人文社科,甚至于哲学的,都是科学或“大科学”之内容。比谁更严谨吗?谁比得过哲学家?在他们眼里,不要说自己有数据就是真话,你就是张嘴,都是错的。

直至自然科学因其推动现代化建设之功而登上神坛,人文学科遭受冷遇而逐渐式微,前者所奉行的客观本体论、理性认识论与实证方法论在占据实践哲学统治地位的同时,也被当作科学精神的代名词,实际是对理性精神的背离和对科学内涵的肢解。

所以,科学的“胸怀”本来极为宽广,只是被所谓的“科学”主义者自以为是地窄化和矮化了,最终将一种研究思维和方法意义上的“科学”凌驾于人类精神和生活的科学本义之上。

什么是科学呢?在我看来,科学就是四个字:实事求是。

这个“实事”是万事万物,是芸芸众生,是客观存在,是内心世界,是我们的存活时空与所经所历。这个“求是”是能把问题搞清楚,能把事情办圆满,以真善美的准则做人做事。这样的科学无处不在,见诸人事。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如果不考虑具体的事,见不到鲜活的人,那样的“科学”反而难谈科学。

04

分析:“科学霸权”

正是因为饶教授立场与观点中对“科学”的“执迷”,致使如编辑这类的人遭到了“反噬”,在批判权威中盲从权威,在追随偶像中毁了偶像。

我要说的是,饶教授高喊“科学”,并不意味着他等于科学,也不意味着他的立场与观点都是科学的,更不意味着有的人因为追随和崇拜他就必然是科学的人,反对和批评他就成了愚昧的人。

我想,饶教授教化国人,定然不是沽名钓誉的庸俗之辈,也定然不以追随大喜,不以批评生悲。

不幸的是,这种“科学”理念在狂热粉丝那里被推向极致。他们自认为是科学的化身,卫道的勇士,在饶教授的诸如“对上对下”、“只说真话”、“启蒙大众”等纯度极高的语录中沉醉不已,思忖玩味,以为吸一口“仙气”便无愧此拳拳逐求真理之心,跻身启蒙开智之优等人士之列。沦为口号的饶式“科学”成为他们批判与否定一切的工具,大有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意味,拾饶教授之牙慧到处兜售:

你“科学”了吗?嗯,果然愚昧!

事实上,科学之士从不盲从。要知道,很多事情的确钻进去才能想得通,但必须跳出来才能看得清。而知识分子的一个通病就是:把专业当全部!

“只说自己懂的”是他们的谦卑,“用自己懂的说一切”则是他们的狂妄!很多人用前者说漂亮话,却用后者办腌臜事儿。

你本专业的“科学”,不是全世界、全社会、全学界的科学!

只有认同你,才是科学的态度和做法,这本身就是不科学!就是不讲科学!动辄以“科学”权威拥护者和继承人的姿态指责别人愚昧,这算不算“霸权”?算不算乱扣帽子?

能看《饶议科学》这个号,硕博高知不乏其人,难道这些人都愚昧吗?学白上了?书白读了?

只允许崇信一家的“科学”观,这本身就是一种迷信;盲目否决别人的观点和言论,那更是一种迷信,是迷不信。允许和接受批评,才是科学的态度。

这种不科学的“科学”霸凌体现为如下几个方面:

第一,用研究人员的标准框束医务人员。研究人员当然应该客观中立,杜绝情绪影响,用数据呈现结果。然而,医务人员不可能完全按照实验室的思考逻辑和话语体系去工作。

为什么?因为这是两个虽有联系却并不等同的工种:研究人员研究的是物,而医务人员面对的是人。

美食家未必能做好饭,教育学家未必能讲好课,生物学家未必能治好病,航天工程师未必会开飞机,饶教授懂医学也未必上一线……当工作对象变化以后,即便是同一领域的技术规则也不能生搬硬套。

研究者的“科学”无法完全解释医治现象,也无法完全指导医生工作。饶教授当然要客观,他不会在乎果蝇有什么思想;张等医务人员则必须考虑多变的社会与复杂的人性,这本身就是医务的范畴。

张等医务人员的确属于医学科学领域内的人员,这也使得饶教授僵化而执着地用科学家的标准来臧否人物。但是,医务人员不是理论家,也不是科学家,他们只是基于医学的科学素养,专事治病救人之主业。

医生讲求医者仁心、大爱无疆,这是他们的专业素养与职业标准。而心、爱等不能用数据证实或证伪的“无形”的或“迷信”的东西即便不能说是研究者工作的大忌,在您看来也绝不是“科学”工作的内容。

事实上,很多被“科学”判定或预测为“定期”死亡的患者,在医生的鼓励与患者自身的努力下,活了下来。那种严格推理与计算的公式与数据有时候是会“失效”的,这就是医疗领域的客观事实,其中的科学道理就在于不迷信于您所谓的“科学”。

人是复杂的,医生眼中的人是社会人,而您眼中的人是有机物。所以,您无法理解“心理按摩”,无法认同“情绪安抚”,而这恰恰是医生的医道与医德,除非您认为医生应该没有道德,我想您肯定不会这样认为的。

如果您否认医患的心理、情感等因素在医学研究与医疗实践中的作用,那么很可能无法解释很多现象。您能解释感染奥密克戎的人为什么跳楼吗?莫不是病毒侵蚀了大脑?心理医生、社会学家却可以解释。

当看不到的很多东西仍然是客观实在的时候,与其急于将其排除在“科学”之外,不如尝试调整一下 “科学”之眼的“度量衡”。

饶教授尽可以看不上文科的语言及其功能,但偏执无益于认识和改造世界。就启蒙而言,您远远达不到鲁迅的水准,但他并未做实验,也从不发论文,也不画图表,更不列数据,可是没有人否认他是“赛先生”。

极具煽动性和充满个人情感的文字,算什么“科学”,是吧?

对了,鲁迅也是学医的,后期专治“精神病”。

第二,用学术报告的标准要求公开发言。公众不是学者,学术语言不是公共话语。很多批评张的人说,张的话说得太过了,不够严谨。这些批评的声音在很多感染者的情绪发泄中不断壮大,似乎坐实了张是“骗子”的说法。

我们不能用学术逻辑去对待和要求公众,难不成给公众念文献?当我们把很多学术用语,模棱两可、五花八门的研究实验一股脑儿说给公众时,所得到的反馈只能是:就会装x且不说人话。

公众所需要的是相对确定的、易于理解的生活化表达。直说疫情是否可控,症状能否应付,放开能否承受,生活能否正常才是重点。如此一来说出的话肯定不如读专业的书籍和所有的论文、列全部的数据和表格较为严谨和精准,但基本上公众能够理解和接受。

科普是要符合科学精神与原则,但科普不是科学,它要进入到公众的生活之中,在大众的认知框架中实现顺应与同化。比如,公众知道存在引力,避免东西掉下来,可是他们知道的并不精确,但他们无须完全理解,也不可能完全掌握。

一部由物理学家坐镇指导的《星际穿越》,票房惨淡,因为:看不懂。科普过于高深则只能有科无普。

时至今日,医疗专家所说的症状能够自愈、感染高峰会来临、重点是防重症、建议吃感冒退烧药、多休息多喝水增强免疫力等是不是基本没有偏差?还是有效果的。

既然放开了,我们就要相信政府,相信权威机构和专家们所能掌握的大数据,而不是任由别有用心的人牵着鼻子走。

张等专家不仅是医学专业人员,更是疫情防控组成员,还有其他的社会头衔,他有责任和义务向公众说些话,说些公众能够理解和接受的话。

我和朋友们都认为张的意思是:防控政策调整了,病毒致病力变弱了,以后不会像以前一样封控了,要齐心协力度过感染高峰了,我们的生活值得期待了。

事实不是如此吗?饶教授及其学生定要将这番话放在“科学”的显微镜下查找“语病”,未免苛责而且自以为是了。一个医者依据基本事实为公众注射“强心针”的善行竟只是您口中的愚昧无知之举,还阴阳怪气地蔑视与嘲讽别人的专业水准。刻薄了!

您从遗传变异等生物学规律来解释和要求本也无可厚非,那是您的权利和自由。但是,极力将您的学术话语体系运用到任何场合之中,使之成为所有人理解疫情的“唯一语言”,将您的“科学”观作为理解万事万物的“不二法门”实在不得不让人生疑:您何以如此气急败坏?

霸道倒在其次,关键是语言如果离开了情境,离开了表达者和受众本身,那样的理解很可能是错误的。

我们始终认为重大事件措辞必须科学严谨,但是必须考虑具体的情境和受众的需要才能真正理解别人的话。其实,公众是有自己的表达习惯和语言体系的,在被人带节奏之前很少有人像您那样理解张的话。

这些话在您的领域可能不够严谨,但是在社会、医疗和民生领域能够得到基本合理而正当的理解。饶教授的支持者们在澄清和捍卫“科学”精神时,针对很多人说的医者“善意的谎言”这句话痛加批驳:

“善意的谎言依旧是谎言,那不是科学的态度和行为。”

没错,从饶教授“科学”思维、学术研究的规则来看,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而客观的真理世界不容许谎言的存在。

这显然又是一次“科学”思维和话语的教条化误用与情绪化滥用。实验室只说数字,诊疗室则未必。无论哪种选择,都是相应领域内中较为科学的思维和行为。

我们都是为了问题的顺利解决和目标的高效达成,实验室是追求真相,诊疗室是治病救人。“善意的谎言”在被表述出来时,稍有理解能力的人都知道重点在“善意”,因为这样才能把问题圆满地解决掉。而极力强调“谎言”的人,要么就是杠精,要么就是缺乏理解人类社会及其心理文化的能力。

而这种能力,但凡心理健康的正常人都是具备的。如果一味地用实验室话术来评判一切场景中的人事,那么这个人肯定不适合当医生,也无法真正理解医疗。

此外,我想说一下什么是严谨?严谨如果是科学的标准,那么在具体的场合与具体的人说适合的话就是严谨,而不是拿一套话放到任何场景与所有受众去说。

不同领域、人群、事件有其各自的“科学”之道及适用的话语体系。饶教授试图寻找一种普适的“科学”话语体系并将严谨视为至高标准,即便能找到话语去解释和表达一切,那也不存在绝对性的严谨。

当我们在用语言表征和表达的时候,已经与本体有了距离,我们无法用语言彻底呈现真相,形成准确数字、学术术语的论文也不是研究对象本身。我们所说的语言实质上都是一种阐释或解释,不可能严谨到绝对客观。

所以,无论从不同领域看,还是从严谨程度看,都不能轻易用自己的话语体系强加于人,也不能将自己的话语视作严谨无差的。

第三,将违背己见等同于误导大众。个体不是大众,个体观念也不是普适法则。饶教授不满别人不够“科学”的表达,将其提升到误导公众的“纲线”之上,态度过于偏激,不免有煽动之嫌。

公众会被误导么?饶教授将公众诉求于专家等同于“求神拜佛”之举,将感谢和依靠专家视为造神运动。我想说的是,您错判了网友。

别说造神了,现在网络上配称为“神佛”的只有网友自己,他们中的很多人基本是凭个人感觉、片段信息来“站队”的,喜欢了就关注,感觉不爽了就取关,上午的“神”转眼到下午就能变为“鬼”。这是个体体验真实性的反应。

所以,网友只会基于自己的感觉和朴素的情感来表达情绪,不存在什么造神,也不会将饶教授当作“神”,无论您多么希望也是不可能的。

大众被误导了么?没有任何人比当事人更惜命,他们会努力让自己好好活下去,所以他们会小心谨慎地识别和利用信息。专家说的话可能不足以覆盖奥密克戎的所有症状与轻重程度,但是如果我们完整地理解和系统地思考,其言论大体是值得信赖的。

难道出现某个人是因为听信权威专家的话而遭殃的么?大部分是不是都自愈了?是不是懂得如何预防了,如何治疗了?到底怎么算是被误导了呢?

之前认为是感冒,现在感染了觉得生不如死?且不说夸张与否,就是平时的流感基本上也会有相当部分的症状,更别说重感冒了。

之前认为能恢复,现在觉得总有后遗症?且不说心理放大效应的影响,经历过伤病的身体本来就需要时间恢复,更别说症状比较重的人了。

之前认为致死率不高,现在发现很多老人去世了?且不说往年冬季也是老年人因病离世的高峰期,就是很多自媒体及网友在放开之后的感染潮中集中关注这类事件,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形成因奥密克戎致死的感觉。

我们总是依据个体体验和热点见闻来做综合判断和总结概括,利用主观感受和瞬间情绪来褒贬人物甚至人身攻击,这本身就是不科学的。

更不要说有的人本身就是刷存在感了,毕竟“阳了”、“哑了”、“烧着了”等是朋友圈的“时尚”,不能缺席这个“盛会”,于是营造出一片阳、阳得痛不欲生的景象,逮住专家的某些字词大做文章,矫情造作甚至断章取义只为发泄情绪。

事实上,真正忙起来的人没时间纠结奥密克戎,他们选择相信政府,相信专业人士的判断和建议,相信明天值得期待,保持自己的身心和谐。

更何况,公众里面有千千万万的医务人员和知识分子,他们在各自的岗位和交际圈中发挥专业作用,怎么就会被误导?不是所有的人因为不认同饶教授的观点就是“愚民”,就是被误导了。

张等医务人员只是没有按照饶教授的话语标准来说话,引发了他们的不满,就在造势与想象中被扣上了误导公众的帽子,这符合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吗?

饶教授再怎么学贯中西、通达古今,也只是本专业的权威,所能穷尽的见识与思想也是有限的。国家既然调整了政策,相信专家的判断和专业服务能力,那总比个人的想象和自以为是的真理要牢靠得多、要现实得多。

您又可以说,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民众大多盲从且愚昧,可是您的“科学”不正是建基于大数据、普遍性之上么?贵号不也是以关注人数作为拥护的“论据”吗?既然都是选择多数,那我还是相信强有力的政府和加班加点的医务人员,出了事儿您和我同样只能保命,而他们才是真能救命的。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治病救人!

05

讨论:崇尚科学

为什么会出现如此难以令人接受的“科学”霸凌呢?这种难以为常人所理解的、近乎自以为是的“科学”执念为什么如此强劲呢?为什么甚至连自己都觉得在用不科学的方式来捍卫自己的“科学”呢?

原因只有一个:脱离生活世界。

第一,脱离实际。这个实际,就是一切客观实在。居于生物学或自然科学领域的饶教授等人,在专业化的过程中有意无意地忽视了其他领域,并且经常用自己专业领域的标准来强求其他领域。

声称科学家只说科学家的事,事实上却牵涉公管、医疗、民生等诸多领域。这是必然的,只是饶教授等不太可能承认这种两难的客观存在,担心别人说他违背了自己所说的“知之为知之”的“科学”原则。

奥密克戎是公共议题,也是跨学科领域的研究问题。不可能只有一个声音,任何只考虑自己立场的话必然是偏颇的,是绝谈不上科学的。

政策调整的程度、医务人员的感受、宣传部门的策略、悠悠民众的心理、社会保障的力度、国际环境的影响等,这是不能选择性忽视的问题。

没有一个统整的大局观,动辄“炮轰”其他领域的人事,奥密克戎不是生物学领域自己的事情,每个领域面对这个问题都有自己的逻辑,哪能脱离客观实际只谈自家标准?

让科学家治国理政,服务十几亿人民能行么?话不能随便说,事不能想当然,没有一套体系能够包打天下。饶校长执掌首都医科大,国外那些理念和制度能完全用在贵校治理上么?您与国外的学者在为人处世、治学育人上能完全一样吗?

东方的、我国的治理模式及其体系具有特殊性,集中领导、人情环境、规模巨大、柔性治理、宣发策略等是重要的内容,这是客观事实。实验室才多大,社会可很复杂。

第二,脱离群众。之所以公众对专家的印象越来越差,就在于很多专业领域内的研究者脱离群众,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大放厥词,不知道老百姓真实的生活世界是什么样的。

老百姓需要引导和教化,但不是灌输和强压,更不该成为任何流量收割者眼里的“韭菜”,利用愚民的方式来“启蒙”民众,本身就是造孽!

老百姓除了老的、小的,就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他们为了一口饭,一个家,风雨无阻,化作人间烟火,体味悲欢离合。所以,对他们亲近些,善良些,耐心些,说话清楚些。

如果您要科普,必须尊重他们的认知和习惯,不要指望他们都成为科学家、哲学家。他们很忙,也很现实,柴米油盐,生老病死永远是他们的重头戏,不要用自己的优越地位和大把时间充当喋喋不休的教师爷。

任何上层人士无不享受着劳动人民的供养,所以请对衣食父母多些宽厚之心。父母没有因孩子成绩差而扔掉我们,我们也不该因他们读书少、不爱思考而破口以“愚民”骂之。

即便备受教授推崇的欧美启蒙者的后代,也不是每天看文献、做数据的。正如不同处境中的人会有不同的话语体系一样,不同的国家及其民众也有不同的国情和文化。不能说中西之间有不同,就是国外科学理性,国内迷信愚昧,符合各自语境的表达才是科学的。

自然科学固无国界,但在人与社会的问题上,他之蜜糖,我之砒霜,中外学生不同,民众也不同,认知模式与心理需要也不同。我们当然需要科学和真相,但要考虑国人如何知道、如何接受和如何理解的方式、取向和程度,彼此不同不是简单的优劣之别。

不深入了解和体会民众的生活,不仅启蒙大众无从谈起,就连说出来的话也很可能不切实际,最多只是为自己代言而已。

事实上,饶教授在新冠病毒话题上距离民众最近的一次,就是分享自己感染的感受和体会的时候。那次,饶在公众之中。

06

建议:科学改造

至此,我想说我并非批判饶教授本人,也不是为张等医务人员“站台”。我只是就《饶议科学》中的一些观点和言论与当事人探讨。

至于部分网友所说的饶、张背后的利益资本问题,张等领导有没有带头冲一线的觉悟的问题,我没有资格和能力调查,自然不能胡言乱语。如果确有肮脏之事,那将为人所不齿。但这些与这个议题无关,科学的讨论要就事论事,只谈科学的事儿。我想,这是符合饶教授倡导的科学精神的。

我仍然敬佩饶教授,因为事实就是事实,其人风骨、事迹我始终称颂。至于具体事件中与饶教授或其学生有不同观点,批评与争论止于事件本身,不会因言废人,也不会因一否全。

奉上几句真言:

第一,饶教授或许应该整理一下自己的公众号,尤其对编辑多些劝导。如果您是有意为之,故意要在论战中启发民智,不惜各种嬉笑怒骂,那您真是用心良苦了。

第二,科学与科普不同,用科学的逻辑和语言实现大众之科普宣传是不现实的。真正的科学研究是小众的,如果力图以科普启蒙大众,那么需要进行逻辑与语言的转换与转化,更为重要的是要立足本土,多些耐心,这不是朝夕之事,鲁迅再如何怒其不争,也从未泼妇叫骂。启蒙出于大爱,初心可不要毁于半途才好。

第三,如果是科学研究,那与民众的距离是天然的;如果是科普宣传,那从众之多寡则顺其自然;如果是为了流量,那我很不以为然。作为学者,一等事业在科教,二等在科普,至于在流量世界里论战,着实有失身份。

贵号以关注和取关人数来论证读者立场及科学素养,属实不够科学。这是那些做流量生意的公众号的伎俩,我坚信贵号不至于以流量为目标。在此,我不得不说我们很多科学类、科研类的权威公众号真是有操守、有定力的。

反之,我也建议很多缺乏科研和学术基础的非专业公众号,不要轻易涉及学术专业领域,在发表专业意见时要谦卑谨慎一些。个人认为,《饶议科学》的很多观点是科学的,比如学术研究及相关表达要客观严谨,专业问题应该由专业人士进行讨论,而不是由一些写手炒作热点、故布疑云,在煽动读者情绪的过程中换取一个又一个10万+,趁热引流来推广卖货。

我不否定他们的生存和经营之道,但就专业问题而言,其奉行的绝不是纯粹的科学逻辑。正如他们因为起底了与饶教授相关的核酸产业进而将其判定为伪科学、真生意的“商人”一样,那么这些以评议热点为名而行卖货之实的公众号恐怕也难说是一心为“苍生求公道”吧?

最为要命的是,煽动情绪引流是他们的策略,为此不惜利用各种手段来博人眼球和论证一己之见,在夸张、比拟的文学修饰和选择性论证中挑逗读者情绪,甚至为了彼此对骂而以个人偏好“裁割”事实材料,这就很不科学!

很多头部热评大号的写手是文字高手,但缺乏学术规范意识和专业知识基础。对奥密克戎的说明和论断并未标注权威文献来源,每天一篇甚至数篇爽文的高产量使我不得不怀疑他们极少阅读、对比海量原文文献,以致引用主观,断章取义,不看样本说明以及实验的限定条件,在解读时采用如“近乎”、“约”、“风险”等夸张或模糊的文学词汇,偏离乃至误解其科学本意。这对处于感染潮中的读者是极不负责的!

对此,确实要学习一下饶教授及学界的科学精神。政策、社会等视角下的疫情的确转到新阶段或结束了,作为社会人的我们可以开始新生活了;但科学研究意义上的病毒变异、症状影响目前的确没有公认的定论,所有数据的解释力和适用性都是有限的,病毒与病症时刻都可能令我们措手不及,作为理性人的我们需要谦卑。

科学欢迎批判而非盲从,科学存于全局而非一域,科学根植实在而非想象。何必大惊小怪,强作呻吟?何必盛气凌人,唯我独尊?何必化身权威,故作高深?我们是要科学地存在,但这种科学,是遍及宇宙的智慧,是为了人智慧地生活。

人类什么没有经历过,不都成了历史了么?即使“人类”本身,也不过是个历史名词。

原创声明:本文由“热点赤道”公众号原创首发,转载请注明出处,违者必究!

网站右侧边栏广告位.jpg
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 630371849@qq.com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
如若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po4.xyz/2074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