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角士(妙角士蛋糕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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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角士(妙角士蛋糕店)

故宫东侧的南池子大街街道两旁保存着京城的传统历史建筑,国槐树绿树成荫,整条街道安静整洁,美丽如画。(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在我的记忆中,始终矗立着那棵老槐树。

说矗立,并不是因为它多么高大、挺拔,相反,它并不高,既不俊秀,也不繁茂,样子甚至还有几分丑陋。从我记事起,它就是那个样子,等我长到十八岁的年纪,仍是那个样子,无论是树干的粗细,还是树冠的疏密,似乎十几年的时间里,不曾有过任何变化。

它就那样默默矗立在故乡村头的地平线上,无论白昼黑夜,无论晴天雨雪。之所以用矗立,是因为我找不到另外一个更合适的词来形容它的专注和牢固。

我不得不说,它是一棵样貌奇怪的歪脖子树。在主干长到一米多高的地方,突然打了个弯,是遭受了狂风还是雷劈,我不清楚,从我见到它的那天开始,它就歪着脖子站在那里。

因为是棵歪脖子树,它注定成不了栋梁之才。来来往往的村民总是惋惜,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有一天它的歪斜也会派上用场。

在枝干弯曲的凹槽处,刚好可以悬挂一口生铁铸成的大钟。从此,每天生产队召集村民上工的时候,村民开会的时候、分粮食的时候,或者是有别的重要活动要集合社员们的时候,响亮的钟声便会从老槐树下响起,传送到每家每户。

敲钟的是村头住着的妇女队长永林嫂,这棵树就矗立在她家的大门旁。

永林嫂用来敲钟的工具,是一把像铁锤似的、缺了木柄的破斧头。每次敲完钟之后,她并不把斧头拿回家里,而是随手放在歪脖子树的树杈上,用来挂钟的那串铁链子上方。

有一次,我们几个淘气的小伙伴想出一个恶作剧,商量着把那个破斧头藏起来,让永林嫂无法敲钟。我们从另外一棵树上折了一根木棍,去捅树杈上的斧头,不料它掉下来正好砸在一个男孩的脚面上,疼得他好多天不能走路。

我长到十几岁时才知道,这棵歪脖子树的名字叫黑槐树。也有人说它是本地槐。之所以叫本地槐,是为了将它与豫中乡村常见的洋槐树区分开来。

当我得知歪脖子树叫黑槐树的时候,还曾在树下绕着圈子打量了好半天,想看看郁郁葱葱的它,为什么叫黑槐树。

但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它黑在哪里。只是感觉它细密的叶子和遒劲的枝柯的确与村中别的树木有些不同,它的树冠层层叠叠、密不透风,站在下面像身处青山下,远望似山峦叠翠,透着一重重深深浅浅的绿意,最绿的地方隐隐如墨。也许这就是黑槐名字的由来吧。

我是改革开放开始的那一年入伍参军离开家乡的。在我走后不久,村里开始分田到户。和全国农村一样,生产队这一人民公社时期的最基层单位,就此被取消。于是,那棵老槐树和它歪脖子上挂着的铁钟,便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作为生产队的象征的老树和钟声,从此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我们部队驻守在安徽,入伍后,在江南十多年,从不记得见过一株槐树。所以我对槐树的印象,仍然是村子里那棵歪脖子树。

直到我调到北京工作。让我大为惊讶的是,这里不但有数不清的、厚重久远的名胜古迹,有让人眼花缭乱的、充满现代气息的摩天大楼,更是到处都生长着令我感觉熟悉亲切的槐树。

虽然北京众多的大街小巷里,也有品种繁多的绿化树,但毫无疑问的是,众多的槐树,才是北京街道树木的代表和佼佼者。

北京的槐树,不像故乡村中那棵歪脖子老槐树,躯干上挂着沉重的铁钟,树身上长满了粗糙干裂、凹凸起伏的疤瘌。这里的槐树棵棵树冠茂密,关键是它并非孤孤单单的一棵,也不是一簇多棵,而是经过周密规划出来的固定间距,树冠与树冠相接,根脉与根脉相连,既能相互关照,又互不影响,街道不同,树龄也有区别,树龄不同,形状也迥异。

记得刚来北京不久的一天下午,一位领导让我给他的老师送一套书。我拿着他写的地址,最后走进了前门大街南边的一条胡同里,胡同名字我忘记了,但胡同里的槐树却印进了我的脑海。

在并不宽敞的胡同里,小巷两边的槐树,一棵棵都像它身后的四合院一样,有着北京独特的风貌,有着古都悠久的历史,有着首都特有的气象。细看感悟,能觉出那种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胆魄。

从树的主干看,可以说每一棵树都已不太年轻了,有的甚至是垂暮之年,可即使有的树身有残缺,它的气场依旧强大,令第一眼看到它的我,顿时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我猜测它们的树龄,应该都在百年以上,它们就那样安静地站在胡同里,和四合院门口的石狮子、石门墩儿一样,守护、见证着历史的变迁和一代代北京人的喜怒哀乐。

领导的老师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精神矍铄,红光满面。从我手中接过书之后,翻看了两页,连声称赞,并认真地拿起桌子上的毛笔,写了一封信让我给领导捎回去。信纸上的蝇头小楷,写得流畅而周正,一笔一划都一丝不苟,边写边和我聊天,看似不经意的问话中,句句都透着渊博的学问。

告别老先生后,我重新走进门外的胡同,望着一棵棵老槐树,又想到刚刚见过的老人,觉得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安静、沉稳、厚重,而这些品质的来源,是内心里深厚的文化底蕴。

那条胡同距前门大街只有几百米的距离,那里是北京城里最喧闹的地方,咫尺之外,仿佛另一个世界。这一切让我想到陶渊明的诗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在北京已成为国际大都市的今天,故宫保留了下来,四合院保留了下来,小胡同保留了下来,槐树同样保留了下来。看来槐树和故宫一样,是北京城不可或缺的,或者说没有了它们,北京城就将黯然失色。

不光是胡同里的槐树保留完好,一次我开车去牛街办事,看到路中间有一棵老槐树,硬生生把一条宽阔的大马路给劈成了两半。

它像一位黑脸大将站在马路的正中央,任什么汽车、摩托车、自行车,都在这里或左或右绕了一个弯。当然这不是老槐树的功夫了得,而是北京市为了保护一棵古树,宁可让所有路过这里的车子,都为它让路。

在北京久了,我发现北京人对槐树有着一种特别的情感,他们自豪地称它为国槐

听这名字你就能想到它在北京人心中的地位——国槐,就是中国的槐树,顾名思义就是国树。是不是国树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它确已被北京市定为市树。由此可见,槐树不是普通的树,它成了一种象征,历史的象征、地理的象征、首都的象征、文化的象征。

现在很多城市都引进了新的或改良的树种,城市的花草树木越来越丰富、新奇,有的树你虽天天从它身边经过,却就是死活记不住名字,然而,古老却普通的、平凡却亲切的槐树,一直在北京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因为槐树的原因,我最爱农历六月的北京,因为这是槐树的花季。

虽是酷暑炎夏,但此时走在北京的人行道上,会有清新繁复的鲜花铺路,它们在地面上铺得精心,铺得细致,铺得严严实实,那洁白中略带一丝丝绿意的小花,细细的、碎碎的,悄无声息却又是如此醒目地,将京城的夏天烘托得诗意绵绵。

这美丽清幽的花,就是从槐树的枝头落下的。它们将一条条街道,装点得像一幅幅整洁优雅的图画,从槐树的浓荫下走过时,脚下像踩着一帧帧波斯细密画图案的地毯,蝉声断续中,还时不时有几粒坠落的花米,雨点一般顽皮地落在头顶和衣襟上。

走在这鲜花铺成的街道上,忍不住就会抬头仰望,就在这一望之间,你会思绪激荡、心花怒放,因为那一棵棵粗壮的槐树,恰似站立着的一排排英俊壮实的帅小伙,都捧举着一簇簇、一团团、一束束、一朵朵盛开的花儿,整个大街成了花的长廊,花的海洋。

行走在花的世界里,徜徉于花的芬芳中,我觉得自己也是一朵欣欣然的花,和它们一起明艳,和它们一起绽放,把生命最好的时光,献给最火热的生活。

槐树浑身是宝,它的花苞叫槐米,是一味良药,可以用来泡茶喝,起到清热去火、治疗高血脂、高血压、咳血的功效;将槐米晒干了装在布袋里做枕头,可以明目助眠;花落之后结出的果实叫槐莲墩,既有药用价值,又能当菜吃。

“槐街绿暗雨初匀,瑞雾香风满后尘”“庭前槐树绿阴阴,静听玄蝉尽日吟”。在中国几千年的悠久文化中,不但能时常看到吟咏国槐的诗文,还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槐文化”。

槐树在华夏文明的传承中,拥有着尊崇而独特的意蕴,自古人们称伟岸肃穆的国槐身上,有“士大夫风”。从唐代开始,常以槐来指代科举考试,考试的年头称为“槐秋”,举子赴考称为“踏槐”,考试的月份称为“槐黄”等等。

偌大的北京城,不是没有别的树,别的品种的树也不是不会开花,相反,很多绿化树的花,都比槐树的要鲜艳夺目、更加艳丽绚烂,但我独爱槐树的气节和风骨。(张国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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