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利群院士的“一系列意外事件”(骆群画家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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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利群院士的“一系列意外事件”(骆群画家简介)

2013年骆利群入选美国科学院院士,并于次年4月在入院仪式上签字

15岁进入中科大少年班,30岁成为美国斯坦福大学生物系教授,46岁入选美国文理学院院士、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他就是从上海走出去的世界顶尖华人科学家——骆利群。而他,却谦虚地将自己的传奇经历归纳为“一系列意外事件”。

儿时,他就是上海的“活地图”

1966年,骆利群出生在上海。在那个“知识越多越反动”的特殊年代,骆利群所在的小学教室不够用,于是就两个班级合用一个教室。这样,他每天只能上半天课——一个班上午上课,下午就要腾出教室来给另一个班级使用。当时,身为大学老师的父亲和中学老师的母亲,经常要带学生去工厂或农村“学工学农”,也无暇顾及他的学习。儿时的骆利群并没有远大的抱负,他最初的理想是长大后做一名公共汽车司机,因为“公共汽车司机非常威武,整个车都要跟着他跑”。骆利群回忆说:“当时为了这个理想,我特意买了上海市地图,整天研究,还对着地图一遍遍坐公交车和有轨电车,从起点到终点,直到把整张地图背了下来。到哪儿去坐几路车、坐几站,我都知道,甚至有人管我叫‘活地图’!”他现在投身于神经图谱(brain map)领域的研究,或许与儿时的这段插曲有点关系。

1977年高考恢复,吸引了从十几岁到三十多岁的几百万知识青年走进考场。那一年,骆利群刚好10岁,正在念小学四年级,但他却赶上了中国“科学的春天”。而后的5年时间里(小学2年加上初中3年),他被自然科学尤其是数学迷住了。骆利群坦言,当时有一张照片影响了他的人生轨迹,照片内容是邓小平和陈景润正在握手。他感慨地说:“没有邓小平同志提出的改革开放政策,就没有我们的今天;而陈景润对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虽然没有完成,却是离哥德巴赫猜想最近的。”骆利群是在《人民日报》上读到了徐迟的报告文学《哥德巴赫猜想》,尤其是读到陈景润走路时也在思考数学问题、结果头撞到电线杆上的故事时,更加感动。这篇报道给当时只有11岁的骆利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由此产生了数学竞赛。记得我们上海市有一年出了个全国数学竞赛第一,名叫李骏,人称‘小陈景润’。”骆利群回忆说,“从此大家开始对数学感兴趣,如果你觉得老师上课讲得太慢,可以买数理化自学丛书自己看。”有趣的是,如今骆利群与已是斯坦福大学数学系教授的李骏成了朋友,经常一起吃饭、出游。

另外,还有两个对骆利群人生影响最大的人,就是他的父母。他们虽然都是教语言的老师,对数理化不太懂,却早早地给儿子灌输了要认真学习的思想。母亲更是把他安排在自己任职学校隔壁的小学就读,还给他买了一套数学自学丛书,使他在初中阶段就自学了不少高中数学。而他碰到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可以“近水楼台”,向母亲的同事讨教,因而其数理化水平一直高于同龄人,这对他后来考上中科大少年班帮助很大。其中还有一个有意思的插曲:念小学四年级时要学外语,学校让每个学生通过抽签的方式在英语和俄语中选择一门学习。虽然父亲教授的是俄语,但骆利群却抽到了英语,这亦为他日后到大洋彼岸深造打下了语言基础。

15岁,他一举考入中科大少年班

1981年,骆利群15岁,初中即将毕业。恰逢要搬家,离就读的华师大一附中距离远了。为了留住这个学习成绩优秀的学生,老师不让他转学,许以“免费、免试升入高中”的“好处”,但同时又怕这个卸下了考试包袱、经常和朋友们在操场上疯玩的学生会影响别人复习迎考,便建议他尝试报考中科大少年班。“反正考不上也没关系”,老师的这句话,消除了他的心理压力。就这样,骆利群在那年的高考前两个月被安排坐进了高二的教室(那时高中只念两年),直接从第二轮高考复习开始准备。结果,这个从未念过高中的初中毕业生顺利地考入中科大少年班!

“‘少年班’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任意选择课程。当时的本科是五年制的,前三年我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随便换班学习,直到后两年才被分到各系。”骆利群回忆道:“在中科大的五年时光,为我今后开启科学领域的职业生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我们得以心无旁骛地念书,老师们也是毫无保留地把知识教给我们,学习氛围实在太好了!”

进了中科大,到底学什么好呢?这对当时只有15岁的骆利群来说是个难题。而最终选定生物学,也是误打误撞。刚开始骆利群对物理很感兴趣,毕竟那是一门当时已经比较成熟的学科,能够探索世界的本质、解释自然现象,这深深吸引着骆利群。然而,母亲却希望他大学毕业后仍能回到上海,回到父母身边。在得知儿子喜欢科研后,母亲告诉他物理研究所大多在北京,而生物研究所多在上海,希望儿子选择学生物。骆利群心里很矛盾:“很多生物学家从小就感叹自然界的美妙,看到生物标本觉得有趣,而我却没有类似经历,何况当时生物学还有许多未明之物、未解之谜。”权衡再三,骆利群决定同时选读物理和生物,结果“学下来对生物还真有了感觉”。不过他也说,当时中科大的生物系只是从物理系的一个专业脱离出来的,没有科班老师,主要是讲物质结构。虽然对该领域的真正了解还不能算多,但终归打开了一扇大门,“踏上了生物学这条船”。1985年,骆利群被中科院生化所免试录取为研究生,1986年还获得了学校颁发的“郭沫若奖学金”。

留美,他成了斯坦福大学教授

高考恢复不过半年,邓小平又作出了重启“留学之门”的指示,而且要“成千成万地派”。正是这份远见卓识,开启了中国现代教育史的一个全新时代。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著名的美籍华人、分子生物学家吴瑞先生于1982年创办了生物学领域首个大型国家公派留美博士生项目——中美生物化学联合招生项目(CUSBEA),在短短8年时间内共招收了400余名顶尖的中国学生赴美留学。骆利群是其中的一名佼佼者。

骆利群院士的“一系列意外事件”(骆群画家简介)

2011年骆利群与实验室成员合影

选中骆利群的是美国布兰迪斯大学。据骆利群告诉我们,申请大学还费了一番周折:“每个CUSBEA学生指定向4所学校进行申请,当时我只听说过哈佛大学和斯坦福大学,可我连哈佛这个词都拼错了;我的第三、第四志愿分别是布兰迪斯大学和犹他大学。其实之前我并没有听说过布兰迪斯大学,但在广州集训时,教授英语的一名外国老师知道这所学校,还说学校所在地波士顿是个好地方。最终,布兰迪斯大学和犹他大学录取了我,而我选择了去布兰迪斯大学。”

与其他美国大学相比,布兰迪斯大学算是“小而富有特色”,因学生不多,每个学生能得到老师更多的关注和指导,这使初来乍到的骆利群受益匪浅。导师给了他很多独立做研究的空间。每天,用骆利群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要睁大眼睛发现有趣的事”。他的研究方向是“果蝇神经学”。在深入研究的过程中,他从果蝇身上发现了一种名为Amyloid的蛋白质,与老年痴呆症有关,“这两种物质之间的关联是之前大家没有想到的。”

在布兰迪斯攻读博士的5年时间里,骆利群逐步摸索出了自己的科研之路。博士毕业后,在科学界朋友的推荐下,他进入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开始4年的博士后生涯。虽然学校不大,但与当时的其他选项相比,他更看重这里自由的学术空间,而且“从实验室的窗户往西望去就可以看到太平洋的风光”。虽然在主课题研究上受到一些挫折,但副课题《“脑神经系统”在动物与人体中所产生的功能》却做得风生水起。

骆利群正式开展独立研究的地方是斯坦福大学。进入斯坦福任教并从事科研,是要拿出真本领的。一开始,校方就与他达成了两项很严苛的约定:一是校方一年仅付给他9个月的个人薪资;二是校方愿意配备给他150平方米的实验室及32万美元的启动资金,但除此之外的所有经费须自行筹集。尽管如此,乐观的骆利群却表示:“这在斯坦福这样的名牌学府很普遍,新教师拿到9个月工资已属幸运,像新入职的医学院教职员工只能拿一半年薪,甚至还有接近‘零起薪’的工作岗位。”这些安排在他看来,都是校方为了培养教师科研能力和独立开拓精神的反向激励机制,淘汰的只是那些不思进取的人。凭借深厚的科研功底与个人魅力,骆利群在第一年就申请到了100万美元的科研基金,吸引了一批年轻有为的博士生与博士后加入他的科研团队。就这样,自1996年12月起,骆利群开办了自己的实验室,先后在学术刊物上发表百余篇论文,他本人也在8年内晋升为斯坦福大学正教授,并取得“终身教职”。

家庭,是支持他成功的力量来源

出色的研究成果与个人能力,使骆利群声名鹊起。哈佛大学、耶鲁大学、华盛顿大学等不少知名学府纷纷向他抛出橄榄枝,许以教授或系主任等头衔,意欲挖斯坦福的“墙脚”。面对邀请,骆利群都一一谢绝。他说:“我非常喜欢目前在斯坦福的工作,身边的同事、学生、博士后都非常优秀,大家合作得非常默契。”这当然是一方面。另外,骆利群表示,他把家安在了气候宜人的旧金山湾区,这里有很棒的华人及亚裔社区,还有许多不错的餐馆与商店,而故乡上海就在太平洋的另一端,只要10到12个小时的飞行就能回来。

在所有支持骆利群不断奋斗的力量中,来自家庭的温馨支持最为重要。早年,父母对骆利群的影响主要是方向性的,比如选什么学科、念什么学校等。双亲退休后,就像所有传统的中国父母那样,为了解除儿子的后顾之忧,从上海奔赴美国,15年如一日地帮助照料一家人的生活起居,抚育骆利群夫妇的两个女儿,使儿子儿媳能在事业上投入更多时间与精力。

而夫人廖晓伶更是骆利群的左膀右臂,为丈夫牺牲颇多。两人相识于CUSBEA项目广州集训和申请赴美留学期间。当时的廖晓伶是北大毕业的生化专业才女,已被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及其他几所美国大学录取为博士生。因为骆利群要到布兰迪斯大学,她通过 CUSBEA项目负责人推荐转学到布兰迪斯大学,两人成为研究生同学。后来,因为骆利群放不下在斯坦福的工作,同样以优异成绩在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完成博士后研究的廖晓伶,毅然为家庭放弃留校机会,决定去企业工作,以成全丈夫的“第一志愿”。如今,她已经成为美国第一大生物技术公司——美国基因工程技术公司(基因泰克)的一名高管。

在其投入多年心力撰写的教材《神经生物学原理》的序言中,骆利群再次感激家人多年来的支持。他充满感情地写道:“谨将此书献给给予我生命并养育了我的父母……我也要感谢我的妻子以及两个女儿Connie和Jessica。在过去几年中,写这本教材占用了我许多时间,它甚至已成为我们家庭生活中的重心,在饭桌上常常提及。Jessica则常常在繁重的高中课业和课外活动之余,为该书的一些新想法和主线发展提供意见、建议。”

家庭在骆利群心里的分量丝毫不亚于他的科学事业。如今,只要有机会,他便会和家人一起外出旅行,享受天伦之乐。

骆利群院士的“一系列意外事件”(骆群画家简介)

2013年,骆利群和家人在玛雅古城遗址合影

“人生,不可预测才更精彩”

早已功成名就的骆利群除了潜心研究外,仍坚守教职,不断培养、指导生物医药领域的精英人才,至今已带出23名博士和32名博士后,其中大部分已成为学科带头人或成功实业家。

为了回报祖国,自2000年起,骆利群坚持每年回国,在上海、北京等地给中科院、北大、清华的大学生和研究生讲课,后来又陆续担任一些研究机构以及大学的顾问和评审委员会成员。“我亲眼见证了中国高等教育的巨大进步——学生们变得更加积极投入,学术上更加独立,也敢于挑战权威。”他相信,今后的国内学术环境将会变得越来越好。

骆利群的华彩人生虽然被他轻描淡写地称为“一系列意外事件”,但其中的“偶然与必然”则是一个逃不开的哲学命题。在骆利群眼中,二者之间自然有重要联系:“好比设计科学实验,可能你想通过设计10个实验来解决1个问题,但不会10个实验都能得到明确的结果,当然也不会都失败。因此,尽管对于每个单独的实验无法预料结果,但只要认真完成精心设计的10个实验,总会有所获得。”骆利群感叹,“所以有时候小概率事件也是会发生的,如果你觉得某件事很重要,就不惜一切代价去做,不能三心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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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骆利群在美国大提顿国家公园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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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选自2018年第7期《上海滩》杂志“环球交往”栏目,本栏目由上海市美国问题研究所支持,图文由该所“在美国的上海人”课题组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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