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每天人来人往,步履匆匆,却又有人从未离开半步。
这里每天朝八晚十,灯火通明,却在固定时间熄灭灯光。
这里,是逸夫楼,是北外人每日必经之地。
他是同学们丢失东西后第一个寻求帮助的对象。
他是同学们私底下称呼的“熊猫眼小哥”
他是北外人都有过数面之缘的“逸夫楼守卫”。
他是谁
当谈起要接受采访的时候,他不停地摆着手笑着说“不不不不……”
其实他不是怕出名,他只是觉得,自己是这个学校成百上千教职工中最普通不过的一个人罢了。
“我是白永明,永远的‘永’ ,明亮的‘明’。”
采访就在逸夫楼进门的那个小屋里进行,或者说,在他的“家”里。
“都可以都可以,你们随便坐!”他直接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屋门口,面朝逸夫楼的大门。
“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万一有学生有事情找我,我要看得见才行。”
曾经,高中还未毕业的他就从遥远的黑龙江只身来到北京闯荡。今年已是他在北外的第五个年头。当时决定做保安的他,特意选择了一家专门服务于各大高校的安保公司——好像内心深处的潜在力量驱使着他,以另一种方式延续当年并未完成的学业。
准时的日常
他在逸夫楼工作已经将近两年了,问起每天的生活,他说:“其实每天的生活很单调,每天都一模一样,也没什么可说的……”
“
6:30准时起床洗漱
7:00准时打开逸夫楼的大门
8:00准时迎接全校师生上课
8:00-22:00准时循着固定的铃声,准时送走结束课程的学生,又迎来新的一批
22:00准时提醒仍在教室中的同学离开
22:30准时从6楼向下,检查每一间教室,关好每盏灯和每扇门,锁上逸夫楼的大门。
”
每天都同样“准时”,从未有一分一毫的偏差。
如他所说“没什么可说”的生活,却是我们这些离他仅数米之远的学生从未了解过的。
春节保安队的兄弟们送给他的小鸡仔
在北外相聚的缘分使保安队的兄弟们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生活是有一点枯燥,但是和一线的安保兄弟们比,我的工作真是太轻松了。我也就算个‘二线’工作,面对的只是师生,其他兄弟的工作又累又苦。我们的工作是分配的,如果有机会我也很愿意做
一线的安保工作。”
“过年的时候如果没办法回老家,我们保安队的兄弟们就一起聚餐过年。”
服务大家
眼前的他并不善言辞,更不善于渲染自己的工作与生活。
“其实我的工作就是为广大师生服务。”“服务”一词在这段采访中出现的次数,用两只手都无法数完。然而这个看似“红专”的词从他的口中说出时,你会觉得,好像真的没有比这个更加贴切的词来形容他的工作了。
“每天8:00-22:00中间14个小时的时间,会做些什么呢?”
听到这个问题的他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又停在了那里,良久,“挤”出一句——“为大家服……”还没说完,可能自觉词穷,停在了这里。
“这么说吧,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只要有人需要我,只要有任何问题求助于我,只要我能解决的,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肯定帮忙。”
“每天最多的就是丢东西的人”
“你能想到的东西都有人丢过,甚至西综捡到的东西都送到我这里来……”
话音刚落,恰巧一个女生敲门,问有没有一个蓝色U盘被送来,他耐心地和女生核对着每一个U盘的细节,才放心把U盘交给她。
“你看……这不就来了吗……”他送走女生,带着一种“预言”成功的小骄傲。
看书练字的闲暇
“最开始我在图书馆工作,我就看着那些高级的设备一点点送进图书馆,看着它一步步建起来……”说到这里,他眼中流露出一丝光亮。
“平时,没事的时候,我就翻翻传记”。
当他从柜中取出自己心爱的人物传记《心若菩提》(曹德旺著)的时候,刚刚那个略显羞涩不善言辞的人忽然间被一介侃侃而谈的书生取代。
“我特别崇拜他,我趁假期的时候看了关于他的所有纪录片和传记故事。”
”他有句话说得可好了——人可以没有学问,但是必须有智慧。这就是我心里想的。”
“看来您很喜欢看书了!”
“嗨……也没怎么认真看,每天睡前看一点,就当催眠了……”他不好意思地笑道。
柜中藏着睡前读物,角落还躺着旧报纸当书皮的“破烂”字帖,每一丝痕迹都透露着他自己生活的智慧与上进。
我也是北漂
“来北京,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北漂。算不上什么梦想,靠自己能吃饱饭就是最大的理想。”
他低头望着手中的书,又抬起头望着我们。
问起当初的辍学,他说,他不后悔曾经的选择。
如今,只想好好读书,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或许,明天,匆匆忙忙赶去上课的你,又会在逸夫楼和他偶遇。
或许,你会记得他的名字——逸夫楼小哥白永明。
或许从今往后,每天路过逸夫楼的你,除了上课,还可以和门口的他闲聊两句。
采访、供稿:叶予宁、陈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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